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也是我悲痛异常的人生经历.为了纪念我所爱的人,在那天堂的思念有所寄托,写下这催人泪下的篇章. 我是一个男人,我从来不知道哭的滋味.小时候我爸爸用铁棍打我,我都咬牙不哭. 上个世纪末的一天中午,我驾车风弛电掣般地飞驶在杭萧公路上,道路阔畅,视线良好,使我无暇顾及两边人行道上的行人.车窗外呼啸而过的行道树,一排一排地往后倒移.忽然发现一对女生斜躺倒卧在路边,凭直觉我知道这对女生形态不正常,一定发生了什么?一脚紧急制动带着刺耳的怪叫声,我的车子迅速停了下来.走上人行道的我,被两位女生用惊奇的眼光看着,我问了一声坐靠在树边上的女生:“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吗”?两人没有一个吱声的.后来躺着的说话了,含糊不清的呓语声,还是让我明白了一个大概.两人均系湖南常德市鼎城区长林岗乡农家女孩子,同年生的表亲姐妹,高中毕业后来杭投靠老乡寻找工作,由于丢失了老乡的电话号码,无法与他取得联系,在杭州又举目无亲,也无处依靠,就这一带转悠了三天了,所带钱款已经花完,身无分文,这不连早饭还没吃呢.我思忖了一会,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说可以安排她们姐妹去我公司工作,两人听后眼睛都亮了起来. 我的公司大楼就在杭萧公路的旁边,坐北朝南,面对公路,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公司大楼建有八层,两边各有电梯和安全通道,一、二层是营业和展销大厅,三层是办公场所,四层五层是工场间,六楼是男工宿舍,七楼是女工宿舍,八楼是音乐大厅,楼顶设置一个露天游泳池.公司主要生产加工珍珠、水晶工艺、文物仿制艺术品等出口. 我把姐姐李梦凡安排在人事科专门招聘员工,管理档案,妹妹赵梅兰做我的秘书.姐妹俩长相美丽,工作勤快,人缘极好,深得大家的好评.尤其是妹妹赵梅兰,写得一手漂亮的小楷隶体,她写的字,在字里行间仿佛有着无数个美女在跳舞.我一有空就与我的漂亮小秘书聊聊家事,谈谈天. 生死恋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半年,弹指一挥间.天天在一起,耳鬓厮磨,日久生情,我与梅兰谈起了恋爱.一天中午饭过后,我在办公室套间的床上休息,兰撒娇似地躺在我的身上,我们互相抚摩着,逐渐进入了状态.因为她是第一次,脱光衣服后她不晓得该怎么办了?脸上象抹过胭脂粉似的,涨得血红血红,脸颊特别地烫,斜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怎么来迎合我.我轻轻地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中间,她那雪白如玉的身子,摆在我的面前犹如一尊精工雕像,我象欣赏一件艺术品那样凝视了好久,才慢慢地压到她的身子上去.兰的手脚好象没了骨头,酥软得让我随意处置,分开她的大腿时,她还是没有自我意识,我用手轻轻拍她的脸庞,她还是没反映.这下我慌了,赶紧抱着她,呼唤她,先是轻轻地叫,后来是大声地喊,没有反映!!!我也不顾两人都赤身裸体了,把她的头靠出床沿,抓紧给她做人工呼吸,期望心肺复苏,可是效果不是很明显.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叫她姐姐.她姐姐进来一看,这样的场景吓得她往后一退,弄得房门“咣当”声响.她姐姐问我怎么回事,我无暇回答,象命令似的立即叫她快打120喊救护车.一送到医院急救室,一群医生急忙进行抢救,我站在门外急得象陀螺似的不停地转圈圈,,,,,,好不容易医生出来了,看到医生脸上的笑容,我心里立刻有了一股尽管是忐忑不安的,但还是带有欣慰的感觉涌了上来.医生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究竟是什么原因引起,有待于进一步检查.到了傍晚,一个护士把我叫到医生办公室,问我:你是病人家属吗?我说我是她未婚夫,她父母在千里之外,有什么事尽管与我说.医生叫我要有思想准备,拿起一张CT片,指着脑部的各种图形,表情严肃地告诉我一个事实,我心爱的人脑部恶性肿瘤——癌症中晚期! 兰的父母和妹妹以及姨妈等都赶到了杭州.首先是我遭到了劈头盖脑的责问,幸好有表姐李梦凡婉言解释,否则我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兰躺在病房里对自己的病情毫无知晓,给她的回答只是不要紧的,你要与医生配合治疗,很快会好起来的等等安慰性的答复.我把兰的父母和亲人安排在自己的家里.兰的父亲脸色蜡黄,小腿浮肿,走路爬楼梯非常吃力的样子,一问才知道肾功能衰竭, 在家靠血透维系生命,已经家徒四壁,八方举债的他,一脸的无奈.兰的读书成绩非常优秀,由于心理压力,参加全国统考只进三本,因为家庭经济困难,无力就读而辍学打工.兰的母亲整天泪水涟涟,夜间还能听到她嘤嘤的哭声.兰的妹妹芳,在家读高一,也许穷人家的孩子早懂事,读书成绩优于姐姐,在班级里还担任班长.听着兰的姨妈的断断续续的讲述,看着兰的妈妈虽然俊俏但非常消瘦的脸庞,我一言未发,只是凝视着她们. 这一夜我没有睡觉,只是抽烟,抽到两包香烟只剩壳儿了,我洗脸刮胡子,穿上新西装,走到兰她爸爸的房门前敲门,进门我就告诉兰的爸爸,叫他准备一下日常用品,其实也没有东西,就让他上医院住院.兰的爸爸一脸惊谔,兰的妈妈说:我们哪有钱啊?我说:钱的事情已经不用你们管了,能否治疗痊愈我心里也没底,只是希望你们听我安排.这样,父女俩都住进了医院,一个住八楼,一个住五楼.兰的姨妈说尽了在我听来尽管有点厌恶的好话.剩下的芳怎么办?她那幼小的心灵,除了看书,整天愁容满脸.我联系了杭州一家重点高中,花了一点钱,把她送进了学校.兰的妈妈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拼命地帮我做那些她也做不象样的家务,把我喜欢得不得了的君子兰放到太阳底下去曝晒,西装晒干了就折叠起来放到我的衣柜里.还要在医院里五楼八楼地上下跑.四十拉岁的人,看上去象六十,人也不象个人样了.我几次告诉她,我不喜欢她帮我做这样的家务,可她就是不听,我只有无奈还是无奈,也就随她去了. 我除了出差,与她姐姐梦凡轮换着隔夜隔夜地陪护兰,芳妹由于学习紧张,我们一直不肯让她来陪护姐姐.兰的病情在一天一天地加重,经过化疗,头发也掉光了,我每次去都给她一个拥吻,走了给她一个拥吻,可是,爱的力量似乎没有起到作用.经过媒介的帮助,兰的一家在杭州募捐到了不少救命的钱.也许是命不该死,我通过关系,经国际红十字会的帮助,兰的爸爸很快就找到了配型,不久就进入了换肾的手术. 兰已经出现呼吸急促等症状,随后就经常会出现,癌细胞在全身扩散,医院几次发出病危通知.一夜,轮到我去看护她,梦凡还在一旁整理着东西,兰看着消瘦的我,用手摸着我的脸,她眼睛里透彻着深情的光泽,脸上泛烂着少见的红光,这是她进入医院以来从来没有过的神情,我斜躺在她头部的上身侧边,抱着她的头,轻轻地问:老婆你怎么啦?她不吱声,我再问:老婆想要什么啊?她只用已经软弱的无力的双手,抱着我的头,拥吻着,,,,,,累得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才送开了手,她说话了,她说:老公,我知道我快不行了.我赶紧阻止:别胡说!她继续说:我有一个请求,我不想把我的纯洁带进阴曹地府去,我这辈子无以为报我的老公,我想在现在把她奉献给我心爱的老公,这样的话,我下辈子一定,,,还能做你的,,,老婆!老公,,,你帮我脱衣服好吗?我听到这里,我流泪了,而梦凡已经哭出声了,我也哭了,兰的眼泪顺着脸庞淌下来了,梦凡大哭了,我已经泣不成声了(我是边写边在流泪),,,,,,兰流着泪走了,带着她的纯洁走了,,,,,, 哭灵 载兰的灵车格外的白,白得让人的哀思在一点一点地飘,飘啊,,,飘啊,,,无序地飘飞,,,,,,, 与兰比较亲热的女员工们,一听兰已经不行的噩耗,都争先恐后地赶到了医院,哭声和抽泣声响彻了平时非常寂静的太平间.我一边挑选着衣服一边流着泪,为了让我心爱的人穿着最美丽的衣装去另一个世界,满满两箱衣服竟然让我怎么也挑不出一套合身配色的让我心爱的人穿.一件湖绿色的连衣裙是我和兰一起去游西湖时,在武林路女装街花了一千多元买的,她平时非常少穿,挂在衣柜的最里边,躲在家里试穿,总是在长镜前左看右摸地欣赏这件衣服给自己带来的美丽和华贵.记得去我姐夫家吃饭穿过一次,还有是我要她陪我去与老客户谈生意时又穿了一次.今天,我把它捧在手里,解开衣结,抱着我心爱的冰冷的躯体,将这件她最喜欢的衣服穿上去.我紧紧地抱着兰痛哭,哭啊,,,哭啊,,,,,,我哭晕了!此时的我,真的很想用自己的体温暖和她的身子,让她带着我的温暖去另一个世界.有一个女员工也是乡里妹子,哭着喊我姐夫哥 ,叫我不要再把泪水洒在兰姐姐身上了,否则兰姐姐转不了世,也投不了胎. 灵堂设在公司接待大厅里.厅堂上方挂着兰微笑的披着黑纱的灵照.按照我们家乡的风俗,兰的遗体躺在门板上,嘴巴张开,眼睛微露,一位大姐用手拊了好几次都没有合上,兰好象还有很多未了心事,仿佛是无奈才离开这个世界.员工们全部停工理丧,大家都自愿主动地穿着白衣戴黑纱,坐在灵柩的两边日夜陪灵.芳妹抓着姐姐兰的手,哭晕去三次了,,,声音已经嘶哑的她,跪在地上为姐姐哭灵:姐姐你安心走吧!我会继承你未竟的意愿的,爸爸妈妈和姐夫,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我会照顾他们一辈子的. 兰的妈妈坐在椅子上哭,兰她阿姨尽管自己也在哭,还是不停地劝着姐姐节哀.兰她爸爸身体刚刚在复元,哽咽着流泪,嘴里还嚷着:爸爸没有本事啊,爸爸没有让你上大学,爸爸对不起你啊,老天为什么怎么不公平啊?为什么不让我去啊?为什么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跪在兰的头边,注视着她那眼睛微露嘴唇略张的不安神情,我轻轻地在她耳朵边说:“亲爱的老婆你放心地走吧,老公永远地爱你,爸爸妈妈和妹妹我会照顾好的”并用手轻轻抚合了她的眼和嘴,她的眼睛和嘴安详地闭上了.我终于放声大哭,大家都跪下来哭了,,,,,, 灵车停在公路边上.为兰送殡的队伍排得很长很长,有亲人,有员工,也有邻居.大家穿着白衣服,带着黑孝袖,此时的兰是辈份最大.军乐队的哀乐悲鸣着,道士的长号呜咽着,一袋一袋的纸钱燃烧着.贿赂黑白无常和大小鬼神,我亲自为兰点燃了一大堆纸钱和库箱、蜡烛,默默地念叨着,祈求我最亲爱的人儿阎王路上平安去天堂,,,,,, 芳妹端捧姐姐披着黑纱的相框,拉着车杠不让走,几次哭倒在灵车前.军乐长号和道士长笛同时哀鸣,灵车缓缓启动,我被灵车拖着不肯放手,领首道士搀扶我上车;军乐长号和道士长笛再次哀鸣,灵车缓缓行走,我和芳妹扑上去跪在灵车前恸哭,芳妹哭晕在灵车前,那凄凉和悲伤,令路人皙然泪下,,,,,, 灵车后面数十辆小车紧紧跟上,一排溜应急灯闪烁着,犹如一条黄色长龙.炮仗在每个转弯和桥梁口子上炸响,不仅向阳间人们鸣告,也在通知阴司判官,我所爱的灵魂即将来到.交通叉路口遇见红灯,灵车不急不慢地缓缓驶去,没有一丝停顿的迹象,交通警()察也不敢拦阻.此时此刻,就是皇帝金銮经过,也得避让棺材开路,几千年来的传统习惯,给死者开辟了畅通无阻的阎王路. 殡葬场的烟囱,冒着浓浓黑烟,不一会就在近前......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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