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执著、如此脆弱、如此茫然不知所措——我此刻的心情写照 每次看到内地的客户,都会觉得十分亲切.许多人都说:“谢谢你啊,下次来xxx时候,别忘了给我们打电话,我们请你吃饭.”我知道,即使我去了xxx,也不会给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打电话,这样的话,如果在上海听到,马上会变成耳边风,而在香港,无论哪个客户对我这么说,我的心里都会觉得有点感动. 四年多来,我在问自己同样一个问题"why I am here?".这是一个类似哈姆雷特式的命题,如今我都无法有答案.在许多人眼里,我似乎是一条弄错洄游季节的鱼-从上海到香港.从一开始来到这里,就有人问我,“it is funny, normally people go to Shanghai from Hong Kong nowadays.' 的确,在此后不久,我曾经参加过不少人relocate to Shanghai 的 farewell party.再后来,一些许久不见的人,偶尔在中环遇到,都会说:“How are you doing? Haven't heard from you for ages, I thought you must have gone back to Shanghai." 也有一些人,坚定地认为我在香港一定是为了某一个男人. 曾经是管理层一个荒谬的决定,让我来到了这里.而在此之后,我发现,这种荒谬不是个别现象,而且也为香港经济作了些许贡献,很多外资公司,只是老板不愿住在too Chinese的大陆,执拗地把办事处设在香港,于是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I just existed in Hong Kong, but wasn't really living here. 香港人对上海人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情结.首先,香港人瞧不起大陆人,包括上海人;但是,如果自己有哪怕1/4上海血统,都要讲出来,因为谁都知道香港的tycoon除了李嘉诚都是上海来的.更可笑的是,一些香港年轻人,自称是半个上海人,甚至连把会讲上海话都列入自己的才艺中.曾经一个人对着我讲过,不过,她说的我全然听不懂. 许多港英时期来香港的鬼佬都有些反共,“我想上海人当年一定是不欢迎共产党的吧”,曾经一个鬼佬这么对我说.我随即反驳:“你在这里遇到的上海人都是当时的资本家,我的爷爷当年是在上海摆摊头的,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他是十分感激共产党的.” 话说回来,上个星期,和一个青岛的客户寒暄,“来香港几年了?”“四年半了”“哦,那你怎么也习惯了吧.”我笑了笑,没有作答.因为,我从来就不习惯,面对香港人,不知说什么,女孩子的话题,不过是男朋友、化妆品;男人除了讲女人,就是想怎么赚钱;当然,也有很多特别的香港人 in their own way... 我从来都是随遇而安的,也是上海人中最不“上海”的.和我交心的同学、同事、朋友,大多都不是上海人.而四年多以来,真正的香港朋友,可以说是没有…… 还记得几年前和几个山东的同事在苏州的小旅馆通宵打牌,大热天,坐7块钱的火车回上海……;以前的旧同事还记得我给生产线上的操作工发礼品,所以操作工都都记得我,说我十分“亲切”;在做公关的时候,有几个广告销售总是来拜访我,我很直接的说:“你知道我已经没有预算登广告了……”他们总是说:“知道啊,但是觉得你和其他公关不一样,很亲切,所以有时间就来看看你.”这些事情,如今都成了不再重来的回忆了,“亲切”二字,我似乎只有在楼下的门卫和洗衣店的阿姨脸上才看得到. 很多人觉得我太西化,其实不然.Steve总是问我“Am I the only Chinese guy you know?" 我说,“香港人我都认识的不多,别说香港男人了,那些ABC么,就饶了我吧.”其实,我还想说“连你都是冒牌的”,只是觉得太粗鲁,没说出口.(Steve,我的buddy,一个绝世好男人,是一个连广东话都不怎么会说的BBC,自称家里开着伦敦最有名的茶楼,说老爸长得象董建华) 说香港没有人情,我不同意;说香港没有文化,我也不同意;但是,有一点,我十分肯定,要在香港快乐的生存,两个必要条件,一是爱财;二是肤浅,两者具其一即可,兼备更佳.所以,香港对于名校毕业但流连于夜店的banker和爱慕虚荣的fashion animal一定是天堂.我呢,两者皆不是,而如今作为局外人看看热闹,也颇有趣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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