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寻他千百度—巴黎站 吴波放下电话,静静地想了一会儿.她拿起手机,给”3” 公司去电话-- 3 为一家英国的手机服务商,相当于中国的联通或移动.她打电话查询刚才来电话的号码.对方称:“现在无法确认,因为对方用的是网上电话.若真得很想知道的话,请明天下午再来电话.” 吴波猜想,从新闻报道看,杨博肯定是在欧洲.所以,她查看欧洲各国大使馆的签证预约表,因临近寒假,预约表都排到一个月之后了.现在吴波是一刻都不能等.她现在就要去找他,而且要找到他.她疯了,完全丧失理智了. 她在欧洲各国的大使馆网站上浏览紧急签证的条件.最后吴波还是确定直接去巴黎找他,所以她在网上搜索巴黎的近期重要学术活动. 幸运地是她发现巴黎第五大学(勒内•笛卡尔大学)将在12月4---7日举行消费社会学国际研讨会,吴波急忙注册. 然后,吴波就给法国大使馆写邮件.邮件中她首先热情洋溢地叙说着此次活动对她的学业及未来人生的重要性,然后又深情款款地诉说着自己由于无法负担此次研讨会的经费而无奈放弃参加此次活动的痛苦心情,接着她又兴高采烈地叙述着学校同意资助她参加此次活动费用后,满腔热忱地期盼心情.紧接着她旁敲侧击,含情脉脉地倾诉着法国签证将成为无法逾越的鸿沟---因为法国签证预约时间已经排到下个月.所以她请求法国大使馆签证处给与她帮助.最后又激情昂扬地诉说着中法两国人民之间久远、深厚和诚挚的友谊,列举了她与来自法国南特同学的深切友情,并表示不管结果如何,都由衷地感谢他们的帮助.吴波写完信后,认真、反复地阅读,修改,直到满意后,她才点击发送.发完此封意义重大的信后,吴波急忙到银行打印此月的对账单,顺便到学校的自动照相处拍了八张护照照片,再到学生登记处打印在校证明,大约2个小时后回住处,此时她激动又紧张地阅读完法国大使馆紧急签证处弗朗索瓦•密特朗先生(FrancoisMitterrand)的邮件. 邮件中写道: 吴波小姐:你好! 请你明早10:00 到法国驻伦敦的大使馆来办理去法国的签证事宜.若有疑问,请及时与我联系. PS: 读完你的信后,我们非常感动.感谢你对法国人民的友好,也带我向卡洛林小姐(法国南特同学)问好.祝你学习有成,此次法国之行一切顺利. 弗朗索瓦•密特朗先生 恭呈 吴波急忙回信,表示感谢.然后在网上预定华人的家庭旅馆,这一是为了省钱,二是容易了解信息.紧接着查看伦敦去巴黎的列车时刻表.就这样,吴波在第二天早上也就是2008年12月1日上午11:05在法国驻伦敦的大使馆拿到为期一年的法国学术访问签证.中午12:29分,吴波在圣潘克勒斯国际车站登上去法国巴黎的列车.此列车名为“欧洲之星”.这是一辆很前卫的白色列车,车头像火箭,车身细长,远远望去有点像丰田老款子弹头商务车的感觉,只是比它更酷,更有个性. 虽是普通舱,车厢内宽敞,明亮,整洁,干净.刚上车坐稳,吴波急忙以短信方式通知巴黎旅馆的张丽英女士火车到站时间.然后环顾四周,乘客零星地散落在各个角落.刚坐下不久,吴波开始打盹,就下意识地打开手机,设上闹钟.刚上完闹钟,她就开始迷糊. 突然吴波被一阵清脆的闹铃声惊醒,急忙看表,然后询问其他乘客下一站的站名及时间.当确认下一站为巴黎站时,吴波松了一口气. 最后,吴波在下午16:01分(巴黎时间)到达法国巴黎北站.巴黎北站据说是欧洲最繁忙的车站,但由于处于旅游淡季,散发着淡淡的悠闲与轻松.各站台上人影稀疏,在冬天的季节里,显得有点苍凉.一个身高适中,身材微胖的中年妇女在站台远处,向吴波挥手,直径地向吴波快步走来.这位40多岁,穿着得体,看似商人的中国女人热情地和吴波握手,寒暄.她就是巴黎家庭旅社的张丽英女士.然后她大方地自我介绍.吴波被身边这位温州中年女企业家的气质所深深吸引--- 既有巴黎人的热情与豪爽,又有成功商人的自信与大方. 张丽瑛老家温州瑞安,十年前装在集装箱里偷渡来到法国,现已是法国合法公民,并已拥有自己的公司.当她听到吴波也来自温州时,她很激动地用温州话向吴波打听家乡的概况和变化. 吴波一一作答.聊天时,吴波就随口问她是否知道温州市委书记最近逃逸法国之事.她很随便地回答:“知道啊,法国华人几乎都知道.据说中国驻法大使昨天下午召集华人商会会长,浙江商会会长,温州商会会长开会.其实,此人不是温州人,所以找温州商会会长也没用.说实在的,他就是太贪了,捞点油水够用不就行了吗,他—”. “据说他来法国考察市场.这些会长们都应该接见过他吧,也都该认识吧!”吴波急忙打断张女士的话,因为她不想亲耳听见别人辱骂他. “当然认识的,也应该见过,但这些会长们没必要藏他吧!毕竟,这是违法的事.现在他们这些老头才不会为钱送命呢?现在他们是紧捧共产党的脚,捞点名誉,最后回家乡时,脸上有光.” “你说的也是.不过,你们见过吗?” “你说温州市委书记啊,我妹夫的表姐的儿子见过,他在温州商会任会长秘书.据他说此人在温州挺红的,政绩也不错,而且后台还是北京中南海的.嗨,他--” “那你那亲戚的儿子做得不错嘛,这次也见过他喽?” “还行,在国内上过高中,书读得不错,但家境不好,所以就出来.在这里还边工作边念书.做得不错,去年在唐人街开了家中餐馆,生意很好.也该时来运转了.老家还有弟弟妹妹要照顾,还要还债!真不容易,他大概和你年纪差不多,要不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不好意思打搅人家吧”吴波推迟道. “没事,都是温州人.我现在就我妹妹打电话,问问她—”. “别,别,” 她已经拨通了电话,开始寒暄了几声,然后就说有个伦敦来的小老乡,大家聚聚. 对方有点迟疑,然后说:“那就问问大家吧!”. 张女士有点失望,但还是很热情地说:“没事的,我有办法”.“对了,在巴黎呆几天啊?想去哪里?跟我说,我带你去!” “还没确定呢?只是心情不好,就出来逛逛!” “小妹妹!两只脚的男人有的是,干吗心情不好”她很细虐地说. “我不是为男的”吴波辩解道. “别--撒谎了,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为情所困吧!还那么伤心的样子!” 她不懈地说道. “真的不是--”吴波还是辩解道. 就这样,还不知东西南北,车就开进一个漂亮别墅区,一座座别致的三层红顶白砖的小洋楼印入吴波的眼帘.巴黎的小洋楼看起来就散发出阵阵优雅、浪漫之气. “到了” 她靠边停车. 吴波抬头看到小洋楼的房顶上摆放着红色的霓虹灯,在阳光下,霓虹灯里隐约闪着“欢迎来巴黎家庭旅社来做客”几个字. “你家住这里吗”吴波问 “不.我们住后面那一栋.前面是旅馆” “噢!你愿意的话,饭就和我们一起吃吧”张女士说道. “行啊!”“生意好吗?” “还行,学生住这里的挺多的!” “温州人多吗?”吴波问 “这一圈基本都是温州人住” “噢!真是回到家了”吴波很高兴地感慨 “你若愿意,就住我家,和我女儿一起住.我少收些钱.”她建议地说. “行啊!你女儿多大?” “初三!不读书!成绩很差!不像你!” “我也不会读书” “别客气啦!听你刚才在出站检票时讲的英文就知道了”张女士很羡慕地说. “没有!没有!”吴波不好意思地说. “你父母应该很骄傲吧” “他们不怎么管我的事” “父母做什么生意?家里有兄弟姐妹吗?” “他们是老师”吴波谎称道.她不想别人知道得太多. “哦!怪不得呢?知识分子之家” “没有!没有!小学老师”吴波客气地说. “那我让王婶把我女儿的房间收拾出来,王婶是我顾得保姆兼服务员” “好的” 就这样,吴波和张女士一起穿过旅馆,来到后院. 后院的别墅有个大草坪.穿过草坪间的石子路,张女士喊道:“王婶,来客人了!” “来了!来了” 一个脸色棕黄,身材矮小敦实的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头发零乱地跑出来开门. “赶快把阿霖的房间收拾出来,这位小姐晚上和阿霖一起住”.在门厅里张吩咐道. “好的!好的”王婶急忙上楼,收拾. 穿过镶嵌在白色外墙里的黑铁皮大门,左边是一张紧靠在乳白色墙壁上的法式桌子.此桌子是一张非常别致的法式石材色窄桌子---- 桌子的长度是宽的五倍.四条粗细不一的桌腿上雕刻着粗细不同的兰花花纹.正面的桌腿间精细地挂着三个小抽屉,形似米勒佛的大耳垂.抽屉间相隔空间呈倒耳垂状.桌上放着一面紧靠墙壁的梳妆镜.金铜色铁皮的镜框中嵌着竖立的长方形镜子,镜子上方是金铜色的三脚架,架子里雕刻着小动物.三脚架的两侧挂下金铜色兰花状的花边.镜框两侧是乳白色的塑料花.桌子对面正上方是一盏黑铁皮大灯,远望大灯像挂着的黑色牛皮在南方潮湿的春天里长出六朵棕黑色的长蘑菇似的.大灯对面是楼梯. 穿过黑色大理石地面的门厅,左侧是客厅.客厅非常宽敞,装饰十分前卫.乳白色的客厅门正对面是黑铁皮边立体箭头状的壁炉. 与壁炉的左边有一尺间隔之遥是银白色的海尔悬挂式电视机.电视机对面是棕色木地板上铺着黑边乳白色的地毯. 电视机对面是银灰色的墙.灰墙下是摆放着三个棕色抱枕的乳白色沙发,沙发对面是银灰色桌腿、棕色桌面的长方形矮茶几 .沙发的左面是乳白色书柜.客厅正上方的天花板上贴着扁平的银灰色喇叭状大灯. 当我们在客厅的沙发上就座时,张女士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吴琪” “对对,瞧我这记性!在伊妹儿里都说了” 吴波本想随便编个名字,但怕要用护照登记. 最后折衷地用了这个名字 “知识分子就是知识分子,连名字都好听”张女士夸道. “没有!没有!你们这里挺大的”吴波转移话题地说. “房子是挺大,但住的人也挺多的” “我们住二层,共三个房间.我和我老公住前面,我女儿和儿子住后面两个小房间” “噢!你儿子多大?” “很小,才5岁,上幼儿园”“我不是上面是个女儿嘛,所以12年后才有这小子.当时家里穷,罚不起款,也没胆量,所以—” “不是挺好的吗?那三楼是?” “三楼,我妹妹一家,还有我妹夫表姐的儿子也住上面,对了,他叫唐林峰,我们叫他阿峰” 我现在才明白,她说得她有办法是什么意思了. “噢!--”吴波犹豫地哼着. “没事的!别不好意思!阿峰他很忙,基本都在店里和员工打地铺.我妹妹他们很迟回来,他们有时忙,也就在店里凑活儿” “他们做什么?” “唐人街开酒吧的” 吴波进一步的明白她妹妹迟疑的原因. “一楼,一个客厅,一个餐厅,一个厨房,一个保姆的房间.每层都有卫生间和浴室”. “噢!你先生是做什么?”吴波问. “他啊,在唐人街开了家超市,以前阿峰在他那里帮忙的” “生意好吗?” “还行,不过,还是开餐馆,赚得多,开餐馆就是太累了” “是啊!”“张阿姨,不好意思,我有点累,想先歇会儿”吴波说道. “好的,好的,“王婶好了吗?” “早好了” “帮吴小姐的箱子提上去” “张阿姨,别这么客气,你就叫我阿琪吧” “好的!好的!我先去接我儿子,再去买菜,然后做晚饭.如果饿得话,先吃点饼干.在这里一定别客气,像在自己家里似的.” “好!那我先上去了.张阿姨”. 顺着乳白色地毯,由王婶带路,吴波来到房间,房间不大,但很干净.装饰基本格调与客厅一致.乳白色的门后是衣柜,衣柜旁是一张乳白色的小书桌.紧挨书桌的是张银灰色的单人床,单人床紧靠窗户.窗户下是张临时搭建的折叠床.床上是金色镶边的桃红色床罩.床下放着两个白色的大塑料盒子. “吴小姐,你的浴巾,毛巾,牙刷都在塑料盒里,有什么需要,尽管说”王婶小声地说,“卫生间在你房间的对面,里面24小时有热水” “好的,谢谢王婶”吴波谢道. “别客气,你是温州哪里的?” “噢!我是市区的.你呢?”吴波问. “我啊,丽水的.那你先休息” “好的.谢谢” 王婶关上门.吴波悄悄地把门锁上,脱掉大衣,掀开床罩,就躺下.迷糊中,他又进入她的梦:他在一个破旧的火车站的月台上,蹲着腿,抽着闷烟.然后,两个穿黑色大衣的华人从他背后,悄悄地向他靠近.但他还在专心致志地抽着闷烟,没发现.此时的吴波使劲地想喊,但就是喊不出声,她想跑过去,但脚下像踩在棉花上似的,无法前进.吴波还在努力地使劲地蹬着腿,张着嘴---. “咚咚咚,吴小姐,吴小姐”.一阵敲门声打断吴波的噩梦,她一骨碌地坐起,看窗外,天还没亮呢! “来了,来了,王婶”吴波急忙回应.拿起大衣,往外走. “几点了,王婶” “九点了” “都九点了,对不起,睡过了” “是晚上九点” “噢?”吴波一惊. “也睡过了!”她嘟哝道. “没事!张董去找阿霖了,还没回来.刚来电话说,要不让你先吃” “没事的,等她回来,一起吃吧!” “好的!那你先洗把脸,醒醒!要不,洗个澡”王婶建议道. “好的”吴波拿出洗澡,洗脸用品,推开卫生间的门,里面的装饰也是一样的格调. 吴波看到眼眶下的泪痕,就明白王婶让自己去洗脸的原因.她打开热水,跨进浴缸,合上浴缸上圆弧的玻璃门.开始冲澡.水很热,吴波洗得很高兴.快要洗完时,吴波听到张女士叫王婶的喊声.她快速擦干,画上淡妆,夹起湿湿的卷发.等整理完毕后,她下楼,看到一个女孩坐在楼梯上,手里还拿着烟,嘴里一圈圈地吐着烟圈,然后突然掐灭烟头,转过头说到, “你就是我妈说的那个大学生”. “不,我是博士”吴波向来是反抗别人的蔑视. “嗬嗬!读那么多书有意思吗?”她轻蔑地说. “但比脑里都是豆花要强” “哈哈,看不出说话还挺逗的.我叫孙宏霖” “我叫吴琪”吴波依旧用不屑语气介绍自己. “好,就算认识啦!今晚我们共用一个房间,你不害怕吗?” “难道你会吃了我”吴波反问. “没这意思.好了,好了.我们握握手吧”阿霖服软地说. “没问题!”吴波往前走下几步,很傲气地与她前面的这个小太妹握手. “吃饭了,吃饭了”张女士从厨房里冲出来. “阿霖,跟阿琪姐打招呼了没”. “打了,打了!”吴波打圆场道. 此时,厨房飘出阵阵菜香,吴波的肚子咕咕的叫着.她走进餐厅.这是一个很讲究的法式乡村风格餐厅.餐厅的门对面是绘彩的灰泥墙壁,墙壁上靠着一个金铜色的柜子,柜门上带有弧形设计,手工雕刻的花朵.从柜子的玻璃门里隐约透出酒瓶形状.酒柜另一侧是乳白色的墙壁,墙壁上方挂着一个青铜色的匾,匾中是--- “出入平安”柳体毛笔字,但看不出为那位名人之手.餐厅中央是带梁的天花板,下面挂着一盏镶嵌水晶玻璃的法式大灯,灯下是一张的暗紫色长方形餐桌,桌面带有暗色喷涂光泽. 此餐桌只有两条桌腿. 餐桌桌腿像美国西部牛仔穿的棕色大帆布鞋中央插着中国古代皇帝用的华盖.这两条桌腿间隔着一根与餐桌平行的棍子.桌旁是金边乳白色的高靠背椅,椅背带有垂直缝隙 .桌上摆满饭菜.有清蒸带鱼,荷兰豆炒腊肉,酥排骨,西芹炒虾仁,豆腐干炒肉,鱼圆汤和炒粉干.这些都是吴波的挚爱.然后大家就开始入座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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