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HAVE TO LET GO. ——返老还童 那天,就听到他们几个人在讨论这部电影.大概晓得了这是一个倒置的人生. 在我准备欣赏时,那个人说这是一部超长的电影,两小时四十五分钟. 我以为,我也许没有耐心看完这样荒诞的故事. 但是,仅是刚开始,我就被吸引.我的心率告诉我,我一定会爱上它. 在朋友眼中,我的小小魔力也许就是神奇的第六感,在那么些时候,异常地敏锐. 但,我曾经长时间地质疑爱的涵义. 喜欢打比方,喜欢用这种方式让自己的思想在这样的分流中淙淙而淌,不至于掀起惊天骇浪. 同样地,我反复地想,爱是什么样的? 是那种执迷地回忆某些场景的感觉吗? 是在窗下发出细微声响,朝着家里探出头来的小狗用力挥手时的心情吗? 是清晨在飞驰的车上逐一经过朝阳的湖边火红的凤凰木耳边是深情的“像一阵细雨洒在我心底”那种愉悦吗? 电影,现在只看到一小时三十分钟. 从一开始,眼里就时有潮起潮落. 很喜欢美国的电影,里面常有稀奇古怪的主角. 他们都想表达一种感受,那就是,个体的独立,社会的包容. 本杰明是因为他的与众不同被抛弃的. 然而,他在七岁之前,却不晓得自己有什么特别. 那年,那个朋友对他说:像我们这样的异类,就只能是不停地流浪. 他还笑着说:人都是孤独的,孤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恐惧孤独. 刚向某人推荐了这部电影,我说,我正在看一部完美的电影. 好的电影是,每一个场景,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能有它不可替代的意义. 鲜少去研究一本好书的作者是谁,一部好电影的导演或演员是谁,对我来说,这一点儿都不重要. 我要的,我欣赏的,只是当下的它.而孕育它的他,无所谓.一位好的作者,不见得能写出部部精品.好作品,与烧制瓷器一样,可遇而不可求. 看过很多类似这样主题的书和电影,里面充满了平淡而真实并且迷人的哲理. 生活,让你这样去摸索认识它,了解它,不仅如此,还要去接受它. 返老还童,是许多人的美好心愿吧? 而在为镜子里的小老头剪发的女子却说:我真为你感到难过.那样,你就不得不看着你所爱的人一个一个离你而去. 天,我居然从来没以这样的角度去想过这件事. 屏幕里,我看到小老头的眼神,当下我的眼神应是与他一样. 说这话的,是个怎样的女人的呢? 是每天都打扮得好象要出门去似的,但从没走出门口的女子. 套用现代心理学的话说,这是怎样地一种自我认知呵! 让人几近要掉下泪来的认知. 而对别人呢?哪怕是最亲近的人,我们了解多少? 医院里的黛西,奄奄一息.她的女儿紧张地等待着离别的一刻. 而护士对这样的场景熟悉到已然麻木.对着不安的女儿说,她自己的母亲为了等待远道而来的亲人足足撑了四个小时. 看到这里,该有愧疚吧?我们对老人,有多少关爱? 不要忘记,他们也曾经这样多姿多彩地生活过. 初中的时候,很喜欢上政治课.是我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位桀骜不驯的老师.在愤怒时敢拿着大课本直接把同学的眼镜打飞,在看到欣赏的学生时会谦恭有礼地点头微笑.想来,现在很多思想的基础,很大程度受了这个人的影响.也许因此,从那以后,对课本、英雄少了崇拜,对形式、主流有了新的理解,对此后数年校园生活中遇到的同样桀骜不驯的老师更是敬重有加.他曾说:你们的父母对你们很好吧?几千块的电子词典也舍得买给你们吧?但是对他们自己年迈的父母,有这样的大手笔吗?不是说他们不孝顺,这只是人的一种本性.我们对于未来总是更舍得投入的. 女儿一点儿都不知道眼前连翻身都困难的年老色衰的母亲,曾经是怎样风光无限,也曾经在舞台上领受众人的艳羡和掌声,也曾经过着放荡的生活,也曾经像很多年轻人一样,什么都不在乎,甚至因为小小的自尊心,连自己爱的人,也狠得心去伤害. 脂砚斋评红楼梦时,反复说雪芹是点点辛酸泪.当时,我并没有太多共鸣,哪怕是反复读了数遍,也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猜测脂砚斋的身份.初读红楼,是普本.看雪芹写混世魔王“面似桃花”,结合后篇老祖宗把他错认女孩儿,也就是以为雪芹只是想说宝玉之秀美而已.数读脂批本,写到了关于古代相面术,就批注在“面似桃花”一句旁,果然,明白雪芹下笔时的心情了.刺痛.宝玉看过折子戏之后癫狂了一阵,总喊着“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年轻的时候,不晓得牵挂,也不懂得在乎.那位为本杰明剪发的女子说:如果不是眼看着爱的人一个一个离开,又怎么知道他们对你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静默的海边,往外延伸的木栈道,本杰明父子坐在清晨的海风中,父亲感受着生命的美好,儿子在身后轻声地说着迈克船长的话:不顺心的时候,你可以疯狂地叫喊,诅咒命运,但最后,YOU HAVE TO LET GO.说话间,太阳正从海平线上一点一点地往上跳跃,充满希望的霞光涂满两人的脸庞. QUEENIE总对本杰明说:孩子,你并不知道未来将发生什么. 这样的一种未知,是让人期许的.也让人安慰、放松.已经告诉你,你不会知道,所以,你并不用为此而操心担忧,更无须灰心丧气. 在桌前静静坐了两小时,一气呵成,将思路细细记录下来. 边回想电影中的对话,边把所思所想流于指间. 喝一口放凉了的绿茶,想起某人说以前在山东的一些趣事.将桌上的未满月的孔雀鱼仔挪到眼前,看着它们在植物根茎与石头之间穿梭,又看到绿箩的叶片上薄薄的尘埃,扯一段纸巾,蘸了点儿清水,左手托着叶片,右手轻轻拭过. 突然之间,想到,爱的涵义会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呢?就像对一片叶子那样. 也许你并非是为我舒枝展叶,但我看到了你的美好,于我就是一份珍贵. 因为,是我,是你.所以,我爱你. ------------------------ 电影未完待续,等待明天那时,一份合适的心情,一个放松的姿势,还有,不明不暗的光线,然后再接着,看别人浓缩了的人生. 2009年10月1日 晚上20:30 握半杯冰凉绿茶 再从头到尾看了两遍,对整篇文字甚为满意.既把自己的想法完整留存,又渗入戴望舒《秋思》的风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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