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了,突如其来而又意料之中的病倒,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慢慢吞噬躯体一样,医生有意强求他休息一下,哪怕就那么一会. 于是所有人只能骗他说,这是种迅速感染甚至可以致命的毒疮,他很坚强,可不是神明. 他说,哪有那么厉害的疮,一点不疼,真的.他甚至从一开始就坚持拒绝使用麻药,他,只是依旧那样漠然的笑着:麻药对脑子不好,我笨,还要留着点那硕果仅存的脑细胞继续想案子呢. 他说,他不担心生命如此的脆弱,不担心自己还能继续战斗在善良和邪恶之间,他说,同样的一切,只是需要时间,爱也需要时间. 他呢喃着,唯一一点不同,时间不是用来互相原谅和继续,而是放手和绝望. 他一个人听着《pennies》,努力的让自己短暂的麻木,他说,或许也只有倒在病床上,他才会想起所谓还存在于心底某处的有关爱的记忆. 他玩笑似的的说,多年以后,也许他还是要继续去爱别人,另外的一个人,即使陌生的,但可能却是合适的,即使只是一个残疾人. 他坚持要求,生病的期间他不会和任何人联系,像小时候一样,安静的,冷漠的,决然的.不着一丝痕迹,就这样突然的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他说,这是他童年最喜欢玩的一种游戏.每次他总是最后一个被找到的胜者.他还远远没有长大,他觉得自己还没有嬉戏够. 战友们轮换着陪他,进食、晒太阳、聊天、在清冷的阳光下,替他用暖毛巾擦拭身体.然后,每个人都惊讶于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他只是笑笑说,那是命运赐予他这种人最好的勋章,轻省,醒目,而且可以随身戴一辈子. 第三天夜里他体内产生剧烈的药物反应,冷汗浸透了双层的床垫,颤抖,大口大口的艰难呼吸,然后他开始剧烈的呕吐,其实几天没有进食的他吐不出来任何,除了那一丝丝醒目的血块.医生护士乱成一团.他却抽空开起了同事的玩笑. 他说,咱打赌吧,我要是不掉一滴泪,等我好了,你请我喝很大很大一桶的青岛纯生. 也许太习惯没有人可以依傍和相信的孤独世界,他说,他不想也不能改变,再坚强的人也需要哭泣,只是偏偏他是那种宁肯把泪留回自己心底的人. 十二天过去了,他,等待痊愈,也等待爱情走开. 沉默的思考,他开始懂得爱情真正的面目,他如此的固执,仿佛爱情就是深藏在他体内的那一块高浓度的毒素,爱情走了,他才能活着. 出院前的那天深夜,他跑到阳台上偷偷的点着一颗烟,他开始倾诉. 他清晰的记得,警校临毕业之前的一次,他的她曾经说过,一个小小的警察,也许我们一个月的工资不够她去高档饭店吃一顿西餐,一年的工资还不够另一个他给她买一件裙子的昂贵,一辈子的收入,也仅仅抵不上另一个他给她买的那辆进口跑车. 他笑笑说,这就是所谓的现实,而这一次,他选择保留自己那份坏透了的倔脾气,没有争辩,没有诉苦,没有叫嚣,也没有回头. 他喃喃的说,对她,这也算每个人在爱情和现实中必须的抉择 我苦苦的摇头,这是借口. 他说,他不想苛责,即使他了然她根本没有爱过,她的幸福是另一个他给的,而他的幸福,却仅仅是为了天下人都能像她一样幸福. 他说,她是残留在他体内最后的一块顽疾,终于,他会让阳光走进来,而她,或者还没有来得及绽放的第一次的爱情,必须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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