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长假七天,除了后两天值班外,在家里陪了爸爸妈妈五天.这五天完完全全按照父母的生活节奏来安排,应该说是陪爸妈一起尝试了一回他们无比闲适自在的退休生活,让我感到舒适又温暖. 清晨不再睡懒觉,父母是自然醒, 6点30分起床,我在部队这些年也基本习惯了早起,所以对于我这基本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早起的目的是陪父母到公园散步.父母家在城郊,依山傍水,附近有个明净清澈的湖泊,沿湖围建了一处佛堂庙宇,遂成一方佛教胜地,每日清晨,晨曦微露,附近居民就三三两两来到这里,绕着湖畔欣赏美景,锻炼身体.说实话,城市喧嚣嘈杂的生活中我很少再能于清晨听到鸟叫了,也很难呼吸到那种浸入心脾的带着晨露和青草气息的新鲜空气.而父母天天都能享受到这样的自然馈赠,仅此一点我就无比羡慕起他们的老年生活了.通常,路上还会遇到许多街坊邻居,他们大都会隔着老远就跟我父母打起了招呼:“老王家,闺女回来了呀,一家人走得好闹热哟!”父母一边热情地回应,一边只顾乐呵呵地笑出声来.其实,从小学到初中,我就是在这样和睦的亲情以及悠然的湖光山色中走过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往事只待成追忆,同样温煦的阳光下,有太多太多的童年往事撒在了这田野乡村、林间小道上,时空辗转,气息依然.蓦然回首,身旁小小的一簇马兰花仿佛都知道我曾经来过. 幸福生活从清晨开始.父母以他们多年的习惯向我传递着这样一种健康生活方式的讯息,我像一朵在黑屋子里闷了很久快要窒息的小花蕾尽情地呼吸着这带着阳光味道的养分,将它输送到每一处茎叶,并藉此轻轻舒展,开始我新一轮自由绚烂的开放.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很多个孤独无助的时刻,我总能想起家,想起父母的缘由.他们以最淳朴最简单的方式所给予我的关照和力量,温暖而绵长. 营养早餐其实也格外的简单,一碗粥、一碟时令青菜,有时会多一枚鸡蛋和一只水果,可我吃得很舒心很认真.工作时的快节奏往往令我们无法在早餐的问题上如此认真地对待.通常是有内容无形式、或有形式无内容、更多的时候是既无形式也无内容.可这样对自己不负责任在父母这里是绝对通不过的.爸爸经常说:一个对早餐不重视的人是不懂得珍惜自己的人,一个不珍惜自己的人又怎么能干好工作!我深以为然,以后一定要认真对待早餐,因为它已上升为人生态度的问题了.呵呵,这也是父母送给我的一笔宝贵财富. 饭后悠闲的时光我和妈妈备好几盘瓜果之类的零食,找个舒适的地界儿,娘俩儿便各自捧着自己喜爱的书刊翻将起来,兴头上竟任凭兀自笑出的声响在小屋里来回荡漾、此起彼伏.最有意思的是,爸爸许是有点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了,端出刚烹制好的糖醋排骨(我平素最爱这个),窜入屋内,高声吆喝:“上好的刚出炉的糖醋排骨来咧!”声音刚到,香气已不可救药地扑鼻而来.我和妈妈便谗猫似的从书本里探出头,抢着赶着围了上去,拈上一块滋滋地品尝起来,全然忘了刚才看书时的淑女模样.每每这个时候,爸爸便十分地得意,直到看见我和妈妈吃成两个油嘴大花猫才慢慢地加入进来,还一边问:“好吃吗?”只是我们已顾不上回答,父亲乐滋滋也不需要回答.我想这个时候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但是我从来没有问过. 午饭也是比较准点的,父母轮流着做,我只是干点摘菜洗菜打打下手的活儿.通常有肉沫汤、窝头、青菜,比起我们的部队伙食来实在是太简单了点,但父母说这样的饮食其实是最养人的,我也就信了.饭后休憩一个多小时,我通常是静静地躺着,听着屋外午后和风吹拂树梢的声音,看着那些茂密的枝叶投到窗帘上不断变幻、婆娑摇曳的影子,直到恍惚间沉沉入睡. 下午起床后和父母一起榨果汁,把很多种五颜六色的新鲜蔬菜水果削好了皮、切好条,放入榨汁机中,榨出各种颜色、各式味道的蔬果汁来,倒满三只玻璃杯,每人一杯,喝之前先举得高高的端详一翻这奇妙的色彩,再美美地喝下去,妈妈一直朝我慈爱的微笑着,仿佛在说,孩子,这也许就是生活的味道呢. 晚饭后,一家人又开始了散步,夕阳下,那山那水那草木依然是无限好. 在有星空或没有星空的夜里,父母为我点上一盏荧荧小灯,放上轻轻的音乐,有时看着书不知不觉便睡着的我会有些感知,感知到父母为我掖被角,我便像小时候一样安然入睡…… 想起来这温暖亲密的血缘关系曾在齐格里德•克鲁塞的《路上桥梁》中有过细致的描述: 他们四个人坐在 电视机前 平均每天四五个小时 他们不必注视 但是他们的手不断地 相碰 在一只盛有坚果的盘里 …… 只愿时光能够在此刻驻足,久些,再久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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