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日都浑浑噩噩的。 每天早晨让舍友叫醒,顶着睡乱的头发,惺忪的睡眼,机械的洗漱穿衣,然后在上课铃响前的一秒进入教室,赶上老师的点名,因为我是一号。上课的内容只是昏睡,哪科都一样。每天上完一节点名的课,便回了宿舍,换上睡衣,摊开被子,披上毛衣外套,戴上框镜,按亮台灯,揣好热宝,绣永远绣不完的十字绣,看永远看不完的书。舍友都说我像个老婆婆,还把我的框镜拉到鼻尖。 一年了。去年的今天,他拉住我的手傻笑。 今年的今天呢。他拉着另一双手,笑不笑,怎样笑,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那不是重点。 重点是什么呢?
半年前我们分手了。分手的时候,他说要在网上要我好看。于是这半年里,我终日活在惶恐中。每日在所有上网的时间里,一遍又一遍的刷新着网页。我突然问自己,我这样的守在电脑旁,是在等待页面上出现什么呢?我不要出现任何啊。 不可以再这样了。 现在的我,终日听着周遭的人跟我说他,和他现在的她如何如何。我不想知道,一点也不想知道。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他能放过我,我也能放过我自己。 所以我要想清楚,如果,他真的做了,我要怎么办。
突的,他给我发信息了。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我非常清楚,是他。 ——认识一年了,晚上一起吃顿饭吧。
我慌了神。害怕,不想去。但又怕不去,他会生气,便会怎样。 斟酌了许久,我和舍友在吉野家,叫了他来。因为舍友说,不要以后再担心受怕的过日子。是,不放下过去,怎么开始未来。 他来了。 我才吃了半碗饭,就已经顶得难受了。是的,紧张,前所未有的紧张。平日真的觉得自己还挺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一刻,竟觉得自己脆弱的可怜,畏惧的可悲。 舍友挪到了别桌去坐。隔着两米。他便贫着,和我的舍友。贫他的新学期,他的专业课,他的打工,他的逃课。他又提到他的个人问题,说他的光棍节如何凄惨,窝在网吧里,不见天日。我只是低着头,一勺一勺的锄着碗里的饭,舀乱,抹平,舀乱,再抹平。我知道,这已经是饭泥了。可我只是舀着,抹着。 然后便听到舍友的声音,嘿,别再蹂躏你碗里的饭了。我愣一下神,扔开了手里的勺子。 舍友起身进了厕所,他突的降了声调,说,我觉得,在大学城的后半年好幼稚,闹什么啊。 我满满的紧张和畏惧,一下子崩溃了。
他说,在大学城,他就记得两件事。一是他的脚伤。 他的脚伤。 我们在大学城时总是在闹,如他说的一样,很幼稚,分分又和和。周一我们才又和好了一次,周二他的脚伤了。我很疯狂的拉他去一个又一个医院看,我们在医院的楼梯上一蹦一蹦的,很累,却两个人笑得很甜。他突然搂住我问,如果我们昨天没和好,今天你会怎样做?我很坚定地告诉他,即使我们分手了,你病了,我也会来看你。 他说,他到现在还是很感动。我突然想,那为什么我们后来还是不停的闹。 第二件事,我不说你也知道。然后他便看着我。 什么事?我问。 蜡烛吗?我在心里问自己。 蜡烛。他说。 蜡烛。 他的生日。21岁生日。我提前问了很久他想要什么礼物,最终他说,送我两支长长的白蜡烛吧,吃西餐时点的那种,和爱的人点着那种蜡烛吃好吃的东西,我喜欢那种感觉。 于是,我买了很多很多蜡烛。 Happy Birthday,21,心,蝴蝶,还有21个小烛台。我一一点燃,用那些小烛台围成一个大桃心,圈着那些盈盈晃动的烛光。那一刻的美丽,我自己也感动。他圈着我,没有了话。
我突然领悟,如果他真的做了,或许或许或许—— 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是,什么都不做。
吃了饭便散了。我挽着舍友走在黑夜的路上,不语,静静地回味最后一丝他的味道。 我想我可以放生了。 他的傻笑,我们的舞会,他唱给我的歌,他的脚伤,我点给他的蜡烛。 ……………… 放生吧。
之后的重生,现在的重生,便是我了。我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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