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阳光很刺眼,走在街上,透过帽子边沿抬头邂逅太阳,发现眼睛被刺的生疼. 我没有想到,在这个已经被荫翳庇护的如此好的地方,也是那么容易被阳光腐蚀的,天知道,我是如此讨厌剧烈,那些光明. 闪进那家小店,还是那个位置,靠窗,一个隐蔽着的靠窗的位置, 我时常想,这样是很容易观摩别人的一举一动的,而自己却完全不被发现,那些盲目的沾沾自喜,我却从心里感到塌实.. 我知道,只要避免就好,就象一个人揣着自己私奔,什么都不要... 如果可以,抛弃身体,亦好.. 就象刚刚那个小孩子手中的线,突然气球飞掉... “您好,这是您的香草冰,请用” 我惊鄂了,目光转移到身边的那个女子身上,“我还没有点啊?” “那边的小姐叫我送过来的” “哦,麻烦你给我拿一杯巧克力冰!“ 我朝那边望去,消瘦的面额,晃动的头发.. 有点熟悉的面孔,却始终想不起来,那张脸在哪里出现过.. 那张并不招我喜欢的脸,强烈的让我脑子里充斥着一个人的名字,虽然这个女人并不是她... 把香草冰推到一边,望向窗外,我只是不喜欢那样的小说情节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戴着假面一样的累赘... 桌子上的花谢了一朵,店里员工似乎并没有发现,小小的,泛着暗红的颜色,被被紫色阴霾... 我用手散落了它,飘飘而已,花开或花落,总是颓废着满地的.. 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或者解不开的纠结,我总喜欢到这里来,这家店,古朴的淋漓尽致. 总是播放着很不协调的类似摇滚一样杂乱的音乐,和它的名字很不搭调,充斥着,象自己,永远都和自己搭不上调... “您的巧克力冰,请慢用”幽灵一样的女子,迅速的又加入了刚才那堆讨论,不时的爆发一阵前仰后合.. 突然下起了雨,街对面的行人迅速的闪躲到两旁的遮蔽,心急如焚的等待,或雨停,或突然出现一把伞... 谁也不知道,此时自己忧伤洋溢着,一滴一滴的沁出来. 突然间,哦,不,不是突然,埋藏着的那些恐惧和忧伤,总会拼命的袭来,在特定的环境和特定的时候... 是循环或着劫难,有时候,沉淀是种让人觉得思念的事情,有时候,却让你越发的变的难以自拔,于是干脆停在那里,不动,就那样等着,就象对面街角的人群.. 所有的都拥挤在了一起,才会发现,那些盛不下空间的心,又需要保存,清空,各归各而已... 我不喜欢重复,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解剖那些印记,说来却好象很可笑的样子: 我一个人在里面,痛苦的乐不思蜀,我心甘情愿而已,漫漫的也会沉淀出一些阳光,然后再细细的写在叶子上,直到有一天,它自己腐烂... 自己矛盾着,想让它们腐烂,从此不见,却在一片,两片,很多很多叶子上写同样意思的话,然后再腐烂,连绵的,也似乎不想让它有绝期... 不被放逐的心,其实是自己牵绊着的绳索,姐姐常常这样对我说.. 正常情况下,我们会相视而笑,然后各自停下来,空闲一下,接着开始八卦的话题... 那个女子终于走过来了,我不否认自己,在心里打赌,她会过来,如果我迟迟没有反应的话... 她径直坐下来了,我没必要有任何反应,我可以装,即使是装聋哑,我只是不喜欢随便的陌生女子而已,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一个完全随便的女子... 看了她一下,她折腾手机,很随便... 继续捣鼓自己的冰激凌,那么一大桶,装着很多很多的豆豆,一颗一颗盛装起来,然后放进胃.. “为什么不说谢谢”那段空白的安静,被打断了. “哦,不习惯,也不喜欢” “为什么” “恩?” 我始终是个不喜欢说太多话的男子,在那样陌生的相对中,沉寂在那段日子里,包括和自己最亲最亲的人,我也选择很简单的回答,默默而已.. 于是继续空白....... “你是学生吧,什么名字呢” 抬头看看她,发现她好象很认真的问我问题,依然是那晃动的头发.. “劣少”,然后持续自己的冰激凌,如果可以,我想溺死在它里面.. “不是真名吧” “恩” “真名呢?” “我喜欢安静!” “觉得我打搅你了?” 只是包裹着面对陌生人而已,不喜欢回答了,说的太多了,我说过,让那个陌生的女子不要问我问题的.. “为什么不吃那个香草冰呢,我从来没有见你点过除了巧克力以外的任何其他.” “哦” “我经常碰见你在这里吃冰” “恩” “最近而已,以前没见你来过” “恩” ... “你很难过么” 这句话,象针一样,突然把我扎的生疼,我以为自己冷漠到只有一种表情,是不会被发现的,更何况她是陌生人,我望着窗外,还是那群人,很生硬的拥挤在一起,跺着... “呵呵,不知道”烟烫到手指了,我要忍着,对面,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可以抱着放肆的诉说的人,不在身边,于是把手机开机,看看,拿起钥匙准备离开 “想说出来么?”她好象很认真的样子,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女人身上,总让我怀疑,因为自己处在这样的年龄,也许是我错了,那些判断.. 其实她是个陌生人,我可以说的,至少可以说很多很多的话,因为他是陌生人,她不需要了解,她只要听就好了,心里突然涌起很多很多的交谈的欲望,还没成形就夭折了,我还是个不喜欢说太多话的男子,面对陌生,面对特定时间,特定环境... “你停止说话好么,还有你的冰激凌” “你没什么问我的么,譬如为什么我会认出你,譬如我叫什么名字?” 我确信自己听到的是认出,和自己先前那张熟悉的脸的猜测吻合在了一起,尽管似乎熟悉的这张脸在距离我很近的情况下,我也没能想出那是谁的脸,突然有一鼓无名的反感 “哦,不喜欢问.” “你确实是个奇怪的男人.”带着笑的话,一些没有必要去倾听的句子,我想我已经在一边听,一边忘记,就象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我的耳朵空洞的而已,透风,装不住话语... “哦……” “我有事情,先走了,以后聊,开车慢点,我们住的不远.” 然后那个女子离开了,起身的刹那,我才发现,她的背影那么的相似,这只是个陌生人,店里的音乐依然聒噪,却并不让人心生讨厌,如果我想纯净的就这样呆着的话.. 雨还在下 …… 整个店安静下来,突然间忆起义无返顾,很傻很真的感觉,淡淡的,一点一点的弥散开... “你说你一直想去的地方是海边么?”距离现在很长很长时间的那个脑海里的女子,突兀的闯了出来... “恩,我想等毕业后,然后好好努力,去到一个有海的城市工作,然后...然后就拣点贝壳和沙砾....” “哈哈...”一只手摸上头顶,“世界到了你脑子,都变的很简单” 脑海里的女子,齐眉的长发,快日落的时候,大多会静静的坐在操场的国旗台上,和那个男子,被她称作哥哥的人. “哥...” “恩,什么?” “为什么你不好好学习呢?” “我没有那神经斗嘛,你以为人人都象你一样,是个怪胎.” 于是一阵打闹... “YOU ARE MY SUN SHINE,YOU ARE MY SUN SHINE,YOU MAKE ME HAPPY....” 店里的音乐,突然间换掉了,有点不合店的常态,也不合心境... 即使吟唱,终日不绝,那些未被过滤掉的沙砾,是始终澄净不了那乌云的.. 听起来,总是带着波折,即使是快乐的音调,被时间慢慢弯曲了的快乐,拐了很多个弯,也找不回当初的颜色... 世界在变,我也在变,包括身边的人,那些曾经发誓要一辈子记住的脸... 我时常会想,可以和上帝进行一次会晤么,那样,是不是可以提出要求,就一个也好... 顿顿后,才发现,想改变的太多,一路都有,来不及... 时间和我们,都在呼啸而过,没有一丝痕迹,纪念那些过往的日子,似乎不曾有过意义... 我早就过了那个冲动的年代,战战兢兢的听着别人说喜欢或者是爱... 是不是我已经长大? 成年的我,迟疑本该确定的问题的答案... 音乐重复的唱着,快乐的带着忧伤... 我一直相信,任何喜悦背后都夹带着感伤,然后慢慢浸泡出笑脸... 一边遗忘,一边消逝,一边停留,然后寻找失落的日子,无论以何种情绪出现,乐此不疲的回忆... 望向窗外,雨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日子,手腕上的表走的比手机慢的多,按照表来看,离天黑还很远很远... 这只是一个空闲的下午,不需要被人打扰的时间... 突然看到刚才的那个女子,从窗口走过,她也看见了我,似乎有点奇怪,刹那,然后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笑.. 也许我是真的坐了太久了,不只一杯冰的时间.. 看不清带着雨丝的灰黑的天,即使是笑容,也会被掩埋,原谅我,你只是个陌生人,还有她旁边的那个男子,一脸错愕,象自己当初那样茫然... 很多东西都是过眼云烟,我能做的,只是停留在这一刻而已,当前我存在我... 南京的冬天,湿冷疯长,丝毫没有增加温暖的筹码,那些到心里去的温暖,毫无滋长... 冰激凌早就吃完了,一勺一勺后注定的结局,旁边的香草冰,让它呆着吧.. 不被破坏的存在和孤单,适合它,也适合我... 并不是每个男子都喜欢冰的,只有这种淡淡的苦涩,很深的扎根,挥散不去... 我看着那杯子,一点一点从冰冷到被我的手心温暖,其实是触摸... 被我来自手心的温度慢慢温暖的冰冷,抚慰不了自己原本的伤痛... 勺子在杯子边缘敲敲打打,我重复着.. 忽然发觉这是个如此无聊的动作,如此无趣.. 我嘲笑自己,点上一根烟,对自己说,他妈的该死的思念... 起身,离开店,因为雨停了,没有雨安全一点... 这个城市马上变的喧嚣起来,替代了刚才大雨来袭的恐慌.. 霓虹闪烁的城市,暧昧很近,而爱情很远,每个男女都是这样,经过我身边的那些簇拥,无法向我传递他们经历的是真的爱情... 暧昧总在各个城市,各种距离疯狂的侵蚀,哪怕你只是条网络上的狗,会点人字,触摸到键盘,你也可以被暧昧完全的打败,即使不动容,又或者出现其他的结局... 一切都是个赌注,可是我却爱上了那一句,我会回来,还要回来嫁给你.. 于是,总是经过那些簇拥走过的路,告诉自己,她一直都在,我就很好... 彼此的手的温度还没有留下任何印记,甚至都还没有温暖那手心和心脏,又被冷冷的寂寞推入深不见底的悲哀... 于是,我知道,我还要学会用左手来温暖右手,温暖... 他们说的,十指连心,我信了... 所以双手取暖,用我自己的双手,这样不必麻木... 把手机开机,看是不是有音讯,或者有人突然想起我,我开机就可以听见提示的声音... 安静了很久...是手机安静了很久.. 不怪任何人,他们以为我失踪了,我不曾上线,我也不曾回过任何人的信息和网上的留言,那些试探我是否在线的声音... 原谅我,我只是想安静而已... 自甘沉沦的一段时间.... 能拯救一个人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不确定,我只知道,需要的是一种丰盈.. 却一直不知道,那样的丰盈应该是什么,但是绝对不是丰盈的爱情... 真的开始天黑了... 我该回家了,今天家里房屋乔迁之喜... 但是我很冷,我需要回家... 这个冷冷的冬季,我在南京,承受着冰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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