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一次母亲节来临. 昨日我放着艺术大赛现场的评委席不坐,一个人在商场逛荡了一下午,只为两个母亲挑选两份薄礼—— 一位是我妈妈,另一位则是早已离去的他的母亲. 母亲节的商场,平添几缕佳节温馨,一个人流荡在纷繁绚丽五光十色的柜台边上,情形似乎灯火阑珊时般寥落,心却不得不像挂钟的画面,保持着坚定而平缓的每一拍. 终于,我在一个钟表柜边停住了脚步,三年前的这一天,我也是站在这里,买了两块依波表,分别装在两个漂亮的红色丝绒盒子里,给我母亲以及远在他方的他的母亲寄了过去. 后来,他母亲就亲手给我织了件大红毛衣,而今,穿毛衣的人已经不是我.想到这些,才知道自己要去翻箱倒柜,于是找出三年前的那件毛衣,厚厚的毛料,密密细细的一针一线,如那些年头浓言细语的情事,现已是荒凉往事飘渺去. 说不清是为体现自己的知趣,还是为表示自己的释然,在倒腾出那件旧毛衣时,我决定要在这个母亲节把衣服寄还回去,于是我才会在这样的时候,站在相同的柜台上,拿着相同的礼物,做着不一样的傻事. 还是买了两块依波表,还是装在两个美丽的红丝绒盒子里,一份带回去给我的妈妈,另一份连同那件大红毛衣寄去了远在他方的另一位母亲,您. 这样的节日里,当另外一个女子取代了我喊您母亲的权利时,当您也许还佩戴着我曾经在这个节日里给您细心挑选的手表时,不知道您会否还能想起我,如今是如此毫不相干的一个女子—— 曾经一直像对待亲娘一样尊敬您的女子,却从来不曾喊过您一声“妈妈”. 三年前送您一块表,是想告诉您,有些情份堪如钟表的画面一样坚定从容永恒不变,只是矜持的女子始终没有说出口,哪怕只是一句含蓄的话语. 如今再赠一表,却只能在便签上说句:份有时尽,情无绝期,恨,绵绵,已时休矣.您不是我的母亲,我却依然在这个母亲节里,祝愿您健康美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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