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识流菲 它们说我是马:一匹,一头,一辆,总之就是这样. 我也知道我的同类都被它们叫做马,既然我和他们都长着马脸,有着长长的鬃毛,我的确应该是马. 但为什么是我们,才被叫做马?它们凭什么叫人?A是人,B是马.但假若这个标准有一天被推翻,难道就不能说B是人A是马吗?可它们偏偏趋之若骛. 收音机里熟悉的女声慵懒地传出:午后,透过阳台,一缕暖暖的阳光……随后,是王菲的歌声. 总是喜欢“午后”这样的字眼,莫名.慵懒的王菲在这样的午后哼唱,恰是最美. 午后的校园,只有陌生人,连自己都陌生起来.电子味十足的王菲在唱机里哼着,“我只爱陌生人,我爱上某一个人.”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的节日里,在每一个自习室都容不下我的节日里,陌生人如影穿梭,惟有那些小白花似曾相识.只是陌生之下伴我已久的钢笔也依稀模糊. 从外地匆匆赶回的晚上,月儿如钩.想起女友说过,当时想说的话想做的事错过了就再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真想和她坐在如钩的月上,就在当时.记得《金锁记》的开头:“三十年前的上海,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我们也许没赶上看见三十年前的月亮.”总是张爱玲,那样哀怨的基调.”回头看,当时的月亮,曾经代表谁的心,结果都一样.”人们总是看到月亮,每个人也总有那当时的月亮,又怎知如何会在一夜间化作今天的阳光. 只要当时,只想当时.一斜夕阳下,不免的文人气,却逃不脱忧郁笼罩之下的梦中校园.“我也不想这样,起起伏伏”,可怀旧总是如影随形,恰似她的温柔.如果怀旧可以无可救药地降临,就只有闭上眼睛,静静谛听《爱与痛的边缘》.“情像雨点,似断未断,愈是去思,更显凌乱……无奈我心,要辩难辩,道别再等,也未如愿……”每每听到这里,百感交集.也许男人是理性的,也许文人是需要感性的,也许已经没有也许,只有任王菲湿润你干枯的心灵.卫慧说过她离不开音乐的.那我呢? 一个朋友打长途过来,我和他分手了.这是她的第一句话.沉默良久,因为选择倾听.“我很想听《爱与痛的边缘》……”我默默地把CD放进碟机里,唱片在旋转…… 有声有影的王菲.是十八岁时的记忆.而此时的王菲,恍若无声.如果看过王菲十八岁还在北京时的照片,还是窦唯女朋友的她一身黑色皮装,一副重金属打扮会不会令惟美的你伤心? 于是,人们会找距离产生美的谎言来麻痹自己,我也无法逃脱这样的宿命.眼前就是她的个唱,却不原去见有声有影的她.只有在回学校的火车上,拿着手中的王菲独自欣赏,黑夜中的王菲,孤单却又自由,另类不失精彩. 翻开记录了零零散散心情的笔记本,猛地瞥见一句:喜欢一个人,可以没有理由,比如许茹芸.想起当时,没有理由地喜欢怨女唱腔的许茹芸,也许,王菲的怨女表情更精彩吧.王菲很率性,于是才会有袒露心迹的《百年孤寂》、《过眼云烟》和《红豆》.可是,爱的就是她的率性啊,何必太多矫饰.“谁说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唯一结局就是无止境的等.”哼哼哈哈,不是天籁,胜似天籁. 坐在下铺,重又拿起了《十八春》.郁郁的文字,觉得就是那个味道.《半生缘》是改编自《十八春》的,仍旧保留着那一股味道,很难得,真的.就是有那个本事.“雪花飘,飘起了多少爱恋;雪花飞,飞起了多少情缘.”冥冥中,王菲和张爱玲应是通灵的;同样的平凡,没有太多的负担的情感,却又同样的不落俗套,使平凡超脱于平庸,浅吟低唱,渲至极至,苦的是她们扼腕的一声叹息.翻至篇末,室友注了日期,曾经嘲笑过他的庸人自扰,却也无端地牵出几许情素.毕竟,这样的都市,这样的情怀,难能可贵,倒是不免觉得自己的可悲了.欲上不得,欲下不能,只是,重又落入张爱玲说的“自我恋”的俗套了.可我,偏偏不是“聪明而又漂亮的人”. 昨天傍晚,一个人走在长长的坡路上,抬头看,竟意外地发现蓝蓝的天上印着一排排白色的小脚印.酷似童年时的沙滩,如斯的夺目,一时之间,只知站在原地.人们总是偶尔地被自己感动一次,总还是幸福的.时针停留在6:45,其实,我一直很喜欢这个时刻,莫名地,连迟暮的校园都灿烂起来. 一路走来,不时有流萤闪过.一棵树前,三只萤火虫穿梭绕飞,她说,好象是三日之家.是吗?是啊!一种异样的感觉无声息地触摸我,在心底.“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就算再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只是小心地任她在心底吟唱,看它们上下翻飞,不愿打扰. “那天起,你对我说,永远地爱着我,千言和万语,随浮云掠过.”飘然而至,倏忽间,却又杳然而走,不知道为了什么.只是空荡荡的,不知失落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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