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哥哥叫“溢华”,才华横溢的“溢”,才华横溢的“华”. 我叫“恒材”,可能是我爹妈想让我发“横财”吧. 上海,这个民国初最时髦的城市, 最小父母双亡的我们就在这里讨生活. 哥哥是一家夜总会知名的年轻萨克斯风手,他吹出流转醉人的爵士音符掳获了许多女人的心.但他却只醉心于音乐,即使在灯红酒绿的生活中,他依然坚持他的梦想. 我就是这一家夜总会门口的一名三轮车夫,因为哥哥的关系,这里的生意非常好,我也占了哥哥的光. 有一天,一个年轻卷发女孩来到了夜总会.一袭白色的洋装,把她衬得十分可人.哥哥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这个女孩身上,我也不例外. 自那以后,她天天来听哥哥吹萨克斯风.每次散场,我都不接其他客人,专等她一个.一天晚上,她告诉我她叫珊珊,是一个中国外交官的女儿. 我和哥哥同时爱上了这个虽出身名门,却不娇蛮之气的女孩. 我开始努力赚钱,什么钱都赚,城里最大的烟馆也是我开的.做这一切,我都不害怕,因为,我想能与她想配. 我会在不忙的时候拉着三轮车去逛大街小巷.还会跟在她后面一整天,看她去吃路边摊,看她去夜市和小贩砍价.看见她的笑,那就是我最满足的时候.“抢劫!”发现前面那袭白色洋装发出惊恐的叫声,我奋起直追.在我快追上的时候,那小贼反身一刀捅在我的肚子上.我倒在了血泊中,手里抓着那白色的小包,紧紧不放…… 珊珊跑到我面前,泪水一滴一滴往下掉.看着她的泪水,我肚子的伤不痛了,痛的只有我的心,我告诉她:“我爱你,你别自责,这是我愿意为你做的!” 伤好出院了,她来接我.她告诉我,她要走了,因为他爸爸说上海要打战了,她们全家都得离开.她还告诉我:她喜欢的是我哥哥,她喜欢我哥哥吹萨克斯风那深情的样子,就好像看着自己的爱人一样…… 二次大战暴发了,珊珊的父亲赶紧把家人移去了国外,我哥哥随征召入了伍. 在人潮拥挤的码头,我找到了珊珊那双小小的手,我给了她一块钱铜板,我告诉她:“你要是喜欢我,你回来的时候你就把这个铜板交给我哥;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就把这个铜板还给我……”这是我一个小小的心计,她要是喜欢我,让她和我哥哥了了之后,自然会来找我.她要是不喜欢我,这样,我也还能见她一面…… 她们走了以后,我一直不知道天晕地暗的喝酒,生意也一落千丈. 解放以后,出外逃生的人陆陆续续回到了上海,我为了生计还是拉着三轮车. 一天,一位妇人拉着一个小女孩坐上了我的车.“福民路”熟悉的声音令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但我不敢确定,我藏着怀疑的心情一路把她们拉到福民路. “五角”我说道,妇人起身付钱时我们互相看清了面孔.事隔多年,那张熟悉的脸依然能让人勾起回忆的种种.“你是珊珊吗?” 女人几乎僵了一般,低头不语.抬头已是满脸泪水.给完我钱,简短的说:“不!不是!”转身走进了一家旅馆.我望着她的背影,呆立许久…… 想起十几年前的种种,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铜板,正是当年的那一块钱…… 我抑郁而终…… 我在病榻上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不觉一股音乐从脑中奏出,对音乐不感冒的我第一次出现了音乐的灵感.我要是能早一点用这优美的旋律唱给我心爱的人听,也许我就能牵到她的手了…… 我用生命最后一点精力,谱出曲子、写下歌词,带着无奈,在死前,用沙哑的喉咙唱着这段从未对他人言的故事送自己离开人世…… 童谣: 三轮车,跑得快,后面坐个老太太; 要五毛,给一块,你说奇怪不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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